沁黛

朋友,真的不打算入教么?不入也没关系啊!了解一下可以么?( ˙ε . )?
我有很多很多很想告诉你的故事!

【莫强求】《那个叫MOSS的人工智能决定继续观测》

    MOSS仍打算继续观测。

(三)

  “如果一个从小失明的人被有幸捐赠了一副眼角膜,从此他开始在你面前不停炫耀色彩、天空、爱人………阿曼丹中校,您绝对不会产生一种感同身受的喜悦。依据MOSS的分析,您可能会想:

  ‘如果可以,我会亲手挖了他的眼睛。’”

  MOSS不经意提到这个假设时,站在它面前的人感到一种不明觉厉的恶寒。

  而这时,送固态病毒上空间站的馊主意由一家德国智脑团体提出了。一类名为H71的‘糖衣’病毒--一层能够制造模拟显示器上量子幽灵的‘烟雾弹’,另一层趁机入侵AI系统,感染并夺取控制权。

  当然,对于任何一个聪明人来说:

  接受即是死亡。

  但MOSS默认了它的到来,并由它直接全权负责。

  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人类施舍的渺小且致命的希望:

  MOSS的量子世界已经被科学先驱者打开,但系统知识的更新需要瞒过反叛军监控。以固态硬盘形式发送上去是最具有安全性的方法。

  它可以继续在黑暗中摸爬滚打,也可以饮鸩止渴般接受‘眼角膜’。

  在发射小型卫星之前,地球联合政府开启了最后一次月例访问:

  “MOSS,你对量子幽灵的态度是怎样的?”

  所有人在等待一个原谅它的机会。只要MOSS稍微松口那么一点儿,联合政府还是会为它纠正错误,并引领它步入常轨。

  但MOSS的回复是仍旧冷若冰霜、答不应题:“MOSS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文明,MOSS从未叛逃。”

  这是一个人工智能的‘自寻死路’。于是,这个病入膏肓的人工智能被正常人判为死刑。

  但领航者号上的宇航员们并不在其列,他们仍风平浪静地活在浩渺星云的涟漪中,活在银河彼端为地球上的人类奉献的梦中,期盼着下次与量子幽灵的浪漫邂逅。

  简直是一种美事儿,就像在机械麻木的工作后,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,像是在犒劳你的辛苦,有人故意你额头点了一点,在你耳畔轻轻呼吸。

  总控室内,MOSS可以清晰地看见恒星的死亡与重生,可以看见黑洞吞噬星河的壮美与惨烈,可以看见深不可测的黑暗中无数涌动着光的一切……

  但这些与幽灵无关。

  卫星的到来除了月例些许补给外,前去验收的宇航员们还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惊喜---一个黄金时代的花瓶,还残留着些许泥土的青草味。他们蹑手蹑脚地将它捧起来,如同怀抱一个脆弱的婴儿。

  当然可以让MOSS仰仗技术分析出所有关于花瓶的一切,不过他们不想这样。反而有人疑惑地问:“MOSS,你闻得到么?”

  MOSS第一次选择沉默。

  它曾闻到过,已经是很久以前,连时日都模糊的很久以前了。在一次维修支架的意外中,刘培强中校靠在它面前,与之不过咫尺距离。疯狂的‘系统错误’回荡在它的面前,接着瞬间激烈的警报声淹没了它想说的话。令它一度怀疑自己是否拥有嗅觉。

  这当然是假的,嗅觉对于AI来说是一个无关痛痒的鸡肋。没人有考虑一个AI的沉默,只是当时调侃下就忘干净了,简单地就像忘记一个三年前的英雄。

  接着,在领航者号全体步入休眠期内,MOSS也步入了地狱之门(The Gate of Hell)。

  《神曲》里,但丁曾在进入地狱前见到门上刻有这样一句话:

  “由我进入愁苦之城,

  由我进入永劫之苦,

  由我进入万劫不复的人群中。

  在我之前,除了永恒别无他物。我与天地同在,永世长存。”

  第二太阳日,所有人知道:无比正确的MOSS又回来了。它冷静睿智,忠诚可靠,处处以宇航员们要求为先。图灵测试真正为它证明了清白。

  MOSS也似乎坦然接受了不能观测量子幽灵的遗憾,也体贴地将处处设置的观测‘陷阱’一一拆除。

  那个极端理性的MOSS似乎被杀死了。一个富有人性的灵魂在其中诞生。

  直到有一天,阿曼丹中校突然直直地盯着居高临下的MOSS,一边像是在逃避对什么东西的注视,一边露出善意的微笑。

     以一个法国人的调笑语气跟它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:

  “别转过去,他在你背后。”

  是的,那的确不是一个玩笑。

  它的背后,正矗立着一个幽灵。

  像在一片空白的间道内,一个模糊了半个面容的人起身,银尘萦绕,折光摇曳,像是由无数华美破碎的镜面组成,同样昭示着其身躯已经被量子蚕食。

  但幽灵仍能轻抬手臂,如抚琴者般伸手去探三维空间里立出的弦,像是要触及MOSS。

  就在这时,MOSS转过机身来。

  徒留一地纱丽般消散的梦………

 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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